新西蘭小鎮(zhèn)納皮爾的重建經(jīng)驗

　　臺灣“921”大地震以后，重建家園的臺灣人發(fā)現(xiàn)除了日本阪神經(jīng)驗，還有新西蘭納皮爾經(jīng)驗可以借鑒。1931 年，地震多發(fā)帶的新西蘭發(fā)生過7.8 級大地震。納皮爾小鎮(zhèn)人通過2 年多的努力，已經(jīng)將一座廢墟變化成了裝飾藝術（Art Deco）的圣地。70 多年過去， 談及納皮爾經(jīng)驗，納皮爾裝飾藝術基金會主席羅伯特。 麥克格雷在接受采訪時，“我認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強化法律法規(guī)，務必使房屋盡可能堅固，符合抗震要求。”

　　這是1931 年夏季的一天，建筑師雷尼·納楚許（Rene Natusch） 站在新西蘭小鎮(zhèn)納皮爾的一片空地前，再過幾個月，這里就將有一座新的公共建筑——“市場籌備大樓”拔地而起。作為總設計師，雷尼對這個項目早已懶熟于心，圖紙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六個月前，里氏7.8 級大地震把這個約1萬人口的小鎮(zhèn)夷為平地，也將把納楚許的建筑計劃也完全打亂了。

　　半年過去了，納皮爾人依然沒有從地震陰影中走出來，小鎮(zhèn)顯得格外寂寥。望著這個 “消沉”的地方，雷尼突發(fā)奇想，“我要改變這一切，也許從為這里帶來點噪音開始！”他調(diào)整方案，用舊式柳釘代替新式的焊接技術。果然，當工人們敲打鉚釘發(fā)出巨大聲響時，巨大的聲響就在小鎮(zhèn)上空徘徊，仿佛在說，“都醒來吧！”此后，越來越多的納皮爾人開始進行家園重建，“市場籌備大樓”成為納皮爾重建的標志性建筑。納皮爾終于恢復到往日的繁忙之中。

　　這就是納皮爾最出名的“敲鉚釘?shù)墓适隆薄?/P>

　　1931 年2 月3 日，是納皮爾歷史上的一道傷口。納皮爾是新西蘭北島的港口小城，是貨物進出、管理服務的基地；該地以擁有該國最完整的毛利人歷史著稱，當時人口約1.6 萬。當天上午10 點47 分，新西蘭北島霍克灣發(fā)生7.8 級地震，這次地震被稱為是“新西蘭歷史上遭受過最慘重的一次自然災害破壞”。整整一分半鐘的時間內(nèi)，霍克灣連續(xù)發(fā)生了兩次地震，震中納皮爾幾乎全毀。據(jù)統(tǒng)計，霍克灣地區(qū)一共有258 人死于那次地震，其中162 名是納皮爾居民。

　　地震后，納皮爾政府聯(lián)合當?shù)鼐用襁M行了自救式的重建。整整兩年時間內(nèi)，納皮爾小鎮(zhèn)成為了建筑工地：女人，孩子暫時離開了這里，男人則自愿加入重建工作中去，有的還為此去參加培訓成為專業(yè)建筑工人。

　　兩年過后，一幢幢、統(tǒng)一的裝飾主義風格建筑在這里出現(xiàn)，納皮爾成為當時“世界上最新的城市”。

　　直到現(xiàn)在，納皮爾小鎮(zhèn)仍是與美國邁阿密南海灘齊名的 “全世界好的裝飾藝術（Art Deco）城鎮(zhèn)”。世界裝飾藝術愛好者視這里為“藝術圣地”，因為只有在這里，才能看到如此眾多的1930年代裝飾主義風格建筑。

　　“70年的房子在新西蘭算新房子”

　　“如果不聽導游講歷史，很難想象這里曾經(jīng)被夷為平地”，新西蘭旅游局的Jessi說道。Jessi是去年11月份第一次來到納皮爾小鎮(zhèn)，立刻被這里的懷舊風情所吸引了。

　　1931年的地震嚴重毀壞了納皮爾的房屋和各種基礎設施；或更麻煩的是，地震幾分鐘后，小鎮(zhèn)上又發(fā)生了一場特大火災，最先發(fā)生火災的是一家化工用品商店，熊熊烈火瞬間蔓延開來。此后的一個小時中，大火肆虐整個小鎮(zhèn)，甚至蔓延至距離小鎮(zhèn)20公里的哈斯汀小鎮(zhèn)。由于供水設施已在地震中摧毀，人們只能看著街道、樓房在大火中逐漸化為灰燼，或不斷的余震中繼續(xù)倒塌。

　　地震后，納皮爾當?shù)卣�府迅速組織了霍克灣地震復原委員會，商討和主持小鎮(zhèn)重建事宜。災后重建基金很快募集到80萬新元的善款，然而，重建費用遠遠超過了這個數(shù)字，政府先撥款2萬新元建造臨時商店群，——“錫鎮(zhèn)”（Tin Town）恢復當?shù)卣�常生活和商業(yè)活動；此外政府還投入300萬作為私人重建貸款發(fā)放給居民。

　　納皮爾鎮(zhèn)的重建工作大約經(jīng)歷了兩年。兩年里，人們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許多人無家可歸，更多的人因為驚恐中不愿回家，納皮爾海灘上常�？匆娋奂�著一群群人；城市供水系統(tǒng)嚴重毀壞，煙囪被拉倒，居民們不得不擔心即將來臨的冬季……當?shù)卣�府鼓勵人們盡快搬到房里居住，象征性收取一塊錢，贊助災民重建煙囪的經(jīng)費，食物由公共廚房提供；一些建筑廠商以低價將建材賣給災民，這些措施讓災民有較好的條件可以進行重建。

　　地震給納皮爾帶來了嚴重的損失，但據(jù)說當時負責災后重建的地震復原委員會認為這是一次機會。當時，許多從威靈頓剛畢業(yè)或初執(zhí)業(yè)的建筑師和一些相關產(chǎn)業(yè)的工人及當?shù)厝思尤胫亟ǖ男辛�；這造成霍克灣地區(qū)的人口在1932年至1934年時增加近6000人，使得失業(yè)率降低了。

　　“這批當時工人和當?shù)鼐用窠ㄖ�的房子大都建造�?930年代后，而新西蘭的房屋大多是百年歷史，人們通常叫這些有70多年年齡的房子為‘新房子’”，Jessi說。納皮爾小鎮(zhèn)非常小，幾乎所有的裝飾藝術建筑都聚集在鎮(zhèn)上唯一的兩條商業(yè)主干道上。這些建筑普遍大約兩層樓高；作為裝飾藝術建筑主要特色的對稱圖形外立面在這里比比皆是；考慮到將地震損失減到最小，重建房屋一律以輕巧材質(zhì)建造，因此房屋看起來更加可愛。當時，裝飾主義的房子原本多為商業(yè)用房；后來，許多商家搬到此，發(fā)覺此地的房屋非常有特色，便紛紛仿效這種30年代的風格又建造了一批新房子，其中還包括世界上僅有的兩家裝飾主義風格的麥當勞門店。

　　77年過去了，小鎮(zhèn)納皮爾憑借裝飾主義風格的建筑成為新西蘭最富盛名的旅游城市之一。每年2月，隨著 “裝飾藝術周”（Art Deco Week）拉開序幕，小鎮(zhèn)便開始了一年中新活躍的時節(jié)。許多居民特地穿上30年代的夸張服飾，開著老爺車來到市中心商業(yè)街，隨著音樂跳查爾斯頓舞來慶祝小鎮(zhèn)在地震后重生�！懊磕甑倪@時候，人們不是以哀悼而是以歡樂來紀念77年前的那場災難，這實在另人感動”，Jessi說。也許是受這種精神感召，許多新西蘭人每年這時候總會驅(qū)車特別趕來加入“裝飾藝術周”的狂歡活動中去。

　　“地震后，建筑業(yè)是唯一蒸蒸日上行業(yè)”

　　路易斯·海（Louis Hay），是當年納皮爾重建的“靈魂人物”。有人評論說，與邁阿密海灘充滿后期裝飾藝術風格的現(xiàn)代豎直線條（Streamline Moderne）建筑不同，納皮爾的裝飾藝術風格建筑因為融入了毛利特色而更為特別。這些建筑多出自于路易斯·海之手，其中包括納皮爾的地標建筑——國家煙草公司（National Tobacco Company）大樓。

　　“路易斯·海是當時本地唯一懂得建造新式房屋的建筑師。當時民風保守，居民多愿意請本地建筑師來建造他們的房屋。參與納皮爾重建的建筑師很多，不過路易斯·海的確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納皮爾裝飾藝術基金會主席麥克格雷這樣評價說。

　　路易斯·海，出生于充滿法國風情的新西蘭小鎮(zhèn)Akaroa，受建筑大師萊特（Frank LIoyd Wright）影響頗多，對那些裝飾藝術充滿熱情。28 歲時，路易斯·海生意蒸蒸日上，他的建筑公司以建造富麗堂皇的莊園式住宅遠近聞名，主要客戶為霍克灣的富有家庭。

　　1931 年，對路易斯·海來說不是好過的一年，妻子瑪格麗特在地震中受到重傷，而他當時主持修復的教堂也在地震中嚴重毀損。地震后，路易斯·海成為納皮爾重建委員會的成員；他組織了一個當?shù)亟ㄖ�師�?lián)盟，防止當時的重建工作被外地建筑商壟斷。正因為如此，他與崇尚當代藝術的建筑師雷尼等本地建筑師成了重建納皮爾的生力軍，而本地力量保證了建筑風格的統(tǒng)一。

　　新西蘭前內(nèi)閣部長諾維爾（Les Norwell）則堅持納皮爾小鎮(zhèn)的興起是所有當?shù)厝说墓�勞。他認為路易斯·海的故事只是當年每個納皮爾人的縮影。

　　他回憶道 “地震后，這里的經(jīng)濟出現(xiàn)了大蕭條，許多人失業(yè)，掙扎于貧困線上。唯一蒸蒸日上的就是這里的建筑業(yè)，于是很多人開始轉行，成為木匠、瓦工或建筑師，許多人還特地跑到臨近的大都市接受特別培訓，獲得資格認證”。

　　諾維爾當時工作的E A Williams 建筑公司是參加地震重建最主要的幾家公司之一。由于重建工作需要大量人手，建筑公司想盡辦法廣招專業(yè)人才；最后，公司的打字員和制圖員都在奧克蘭或惠靈頓等大城市的院�？嫉浇ㄖ�師文憑。

　　那時，時髦的房屋樣式圖紙、最新的建筑雜志鋪滿了建筑師辦公室。 “納皮爾變成現(xiàn)在這副摸樣并不奇怪，當時全世界都在流行裝飾藝術”，諾維爾說。另一方面，裝飾主義風格的建筑興起是對當時世界范圍內(nèi)經(jīng)濟衰退潮流的一種回應。對于地震后納皮爾人來說，這種建筑剛好也較容易負擔得起。

　　“我真的記不得到底是誰決定將鎮(zhèn)上的建筑全做成裝飾主義風格的了”，諾維爾說。

　　地震多發(fā)國家的經(jīng)驗

　　“將納皮爾建造成為裝飾藝術之城可以說是人為的意外”，麥克格雷這樣告訴記者�！耙环矫�，裝飾藝術恰好是30年代的主流建筑風格；另一方面建造充滿裝飾藝術風格的建筑的確是為了安全方面的考慮”。

　　地震前納皮爾小鎮(zhèn)上大多是維多利亞式的建筑，建筑物上有太多的裝飾物及陽臺，地震發(fā)生時人們慌張地逃到街上，卻被掉落的裝飾物、陽臺擊中造成傷亡。重建過程中，考慮到同樣的事情不能再次上演，政府對建筑立面的裝飾物、陽臺、招牌設定限制。而當時從美國一路風靡全球的裝飾主義風格恰好就是講究簡潔、明朗沒有復雜的裝飾物；于是一個“裝飾藝術小鎮(zhèn)”就這樣誕生了。

　　麥克格雷認為，納皮爾地震不僅僅造就了一個裝飾藝術小鎮(zhèn)的誕生，同時也使新西蘭國家地震防御體系得到完善。新西蘭一直屬于地震多發(fā)地帶。除1931年納皮爾發(fā)生7.8級地震外，1855年，首都惠靈頓發(fā)生過里氏8級地震。此前，這個國家沒有與地震防御相關的法律。1934年，地震發(fā)生后的第三年，新西蘭通過了新的房屋建造法案，要求所有建造在地震多發(fā)地帶的建筑基礎必須以鋼筋水泥建造。此后的許多年里，法案幾次進行修正，又允許了幾種新材料建造房屋（比如鋼框架）并增加了對建筑物強度的有要求。

　　如今，新西蘭多數(shù)住宅都采用了鋼筋混凝土結構基礎以及木基結構板材為上部結構的結構形式。下部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可以幫助穩(wěn)固地基；而上部的輕型木結構因自身質(zhì)量輕、強度高、抗震性強，從而最大程度地避免社會與人員的生命財產(chǎn)損失。

　　此外，新西蘭相關法案還嚴格規(guī)定建筑物中必須用什么樣的防火材料，這樣當某座房屋發(fā)生火災也不至于使大火蔓延至全城。在新西蘭，多數(shù)居民用房都是木結構的，這樣的房子其實在地震中損失會很小，而且居民住房必須保持一定的間隔距離，這樣一旦地震發(fā)生大家都有足夠的空間得以逃脫。

　　1945 年，新西蘭成立國家地震委員會（EQC），政府專門籌集高達54 億新元的基金用于地震后發(fā)生的各種損失賠償，第一個被列入可賠償范圍的就是地震后發(fā)生火災造成的損失賠償。

　　今年6 月3 日下午1點30 分，新西蘭又一次發(fā)生里氏3.8 級的地震。Jessi說，在惠靈頓的一座大廈地下一層還專門放了一塊標牌，大致意思是說此處的大樓可以在強烈的地震搖晃中傾斜數(shù)十度而不倒塌。每當預警地震的警報響起，人們開始有序撤離樓房；而更多微震發(fā)生時刻，人們則安然坐在室內(nèi)，相互發(fā)一條諸如“你現(xiàn)在能感覺到地震嗎”的短消息。“對地震，人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Jessi 說。

　　訪納皮爾裝飾藝術基金會主席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使房屋符合抗震要求”

　　B=《外灘畫報》M= Robert McGregor

　　B：當時是什么人決定將納皮爾建設成為一個“裝飾主義風格”的城鎮(zhèn)？

　　M：沒有具有哪個人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當時人們認為，既然本來的小鎮(zhèn)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那為什么還要重新復制一個與原來一模一樣的城市，大家需要一個全新的城市，一個更符合潮流的城市。

　　B：為什么當時人們將它稱為“世界上最新的城市”？

　　M：因為它當時的確就是。地震將一切都毀了，所以現(xiàn)在人們看到的納皮爾是1931年后完全重新建造的。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其他新城市又在世界各地建造起來，人們也不再這么稱它了。

　　B：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納皮爾與1931年地震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M：在1931年之前納皮爾鎮(zhèn)上的建筑是維多利亞式或愛德華式的，講究的是繁復華麗的細節(jié)，通常被層層疊疊的各種裝飾所覆蓋，這也是一種比較老式的建筑風格。而“裝飾主義風格”的建筑講究的是簡潔，摩登的外觀，看上去更富有現(xiàn)代氣息。事實上，鎮(zhèn)上還有一些1920年代的建筑，看上去也很摩登，這批建筑中的大多數(shù)是用細磨水泥建造的，幾乎都在地震中奇跡般地保存了下來，這更堅定了當時人們要建造簡單建筑的決心。

　　B：當時重建工作經(jīng)歷了幾年？總共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M：重建工作在地震發(fā)生后的幾個月就開始進行了，兩年以后小鎮(zhèn)的規(guī)模大致得到恢復，但重建工作一直在繼續(xù)中直到1939年二次大戰(zhàn)開始。投入的人力不計其數(shù)。

　　B：總共投了多少錢？

　　M：大約400萬新元，相當于如今的15億新元。

　　B：重建鈉納皮爾的過程中最困難的是什么？

　　M：最困難的是找錢。地震發(fā)生后當?shù)亟?jīng)濟就開始進入一段衰退期，人們損失慘重，而保險公司又都以“天災免責條款”為由拒絕賠償。鑒于這樣的教訓，地震發(fā)生幾年之后，政府采取了一些新措施，向保險公司征收特別稅，以補貼入地震及戰(zhàn)爭損失賠償特別基金，這樣當?shù)卣鸹蛘邞?zhàn)爭發(fā)生，一個上過保險的人就可以就損失獲得賠償。

　　B：目前納皮爾一共有多少裝飾主義風格建筑？納皮爾如今已是新西蘭的一個著名旅游城市，那這些裝飾主義風格建筑是純粹用于旅游觀光還是依然有人居��？

　　M：在納皮爾商業(yè)中心一共有140座1920-1940年代建造建筑。它們并不都是裝飾主義風格的，不過它們都建造于裝飾主義時期。這些建筑中的多數(shù)依然忠于其原始用途，作為辦公用地或是商店，其中你還能看到具有1930年代風格的銀行、旅店、戲院、郵局和消防局（我向你保證絕對與現(xiàn)代大都市中的不同）。當然，我們也有許多具有裝飾主義風格的民房，大多數(shù)建造于1935年后。

　　B：你們裝飾藝術基金會（Art Deco Trust）成立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M：裝飾藝術基金會專為納皮爾鎮(zhèn)上保護那些裝飾藝術風格的建筑而成立，同時還負責向游客提供各種當?shù)氐挠斡[意見以及推廣當?shù)芈糜问聵I(yè)的推廣工作。

　　B：這些裝飾主義建筑會遇到維護的麻煩嗎？

　　M：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首先這些建筑全是水泥的，所以不會腐壞；其次，這些建筑中的大多數(shù)都用于商業(yè)，那些店主們有義務把它們照看得很好，所以在鎮(zhèn)上大多數(shù)30年代左右的建筑的外觀現(xiàn)在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

　　B：那么新的建筑呢，你們會要求新建筑必須與鎮(zhèn)上裝飾主義風格相統(tǒng)一嗎？

　　M：我們基金會認為新的建筑完全沒必要拷貝裝飾主義建筑的樣子，但我們建議新建筑最好還是要跟周圍的環(huán)境保持氛圍統(tǒng)一，這意味著新的建筑必須用差不多的材料建造，必須在規(guī)模上與老建筑相當，不要看上去過于突�！，F(xiàn)在，有一些人認為，為了鎮(zhèn)子考慮，不如就建造一些與老建筑一模一樣的復制品，但我們則認為觀光客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看復制品的，他們是為了看那些真正的1930年代裝飾主義建筑。

　　B：納皮爾什么時候成為旅游城市的？

　　M：在新西蘭納皮爾一向就是一個熱門旅游城市，因為這里風景美麗，氣候宜人。不過在1985年之前，這里的旅游業(yè)并不是特別發(fā)達，直到人們逐漸開始了解這里的裝飾主義建筑。目前每年大約會有33萬游客來這里觀光，與裝飾主義建筑有關的旅游項目每年為我們帶來2100萬新元收入，為許多人都帶來了利益。

　　B：上月在中國四川也發(fā)生了大地震，許多村莊、城鎮(zhèn)被毀，現(xiàn)在人們也在討論關于重建的問題，你認為我們能從納皮爾的經(jīng)驗中學到些什么？

　　M：我認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強化法律法規(guī)，務必使房屋盡可能堅固，符合抗震要求。但是，我也知道上月發(fā)生在四川的地震實在太大了，強度和1931年發(fā)生在我們這里的一樣（里氏7.8級），這樣大的地震肯定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比如洪水、山體滑坡等，在這種地震多發(fā)地帶建造的建筑必須要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因素。